如果心虚，通常嘴硬：导演的“新装”

姚源：欢迎收看今天的第一观察节目，我是主持人姚源

连冰玉：我是主持人连冰玉。今天，我们将和各位观众谈一谈关于导演的话题。

姚源：一提到导演，相信很多人的脑海都会浮现出那么几个形象，他们总是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连冰玉：真的是这样吗？今天我们就来谈一谈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导演。

姚源：多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曾经说，当导演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他可以在60分钟内就教会每一个人，任何一个长着脑袋的人都可以很快掌握把画面组合在一起的基本技巧，至于其他的，就要看个人的艺术天分了。

连冰玉：嗯，爱因斯坦肯定没本事一小时就培养出个物理学家、达芬奇老糊涂时也没敢说一小时能造就出个画家、李斯特倒是曾经说过一天就能教会人弹钢琴，不过那是他晚年小脑萎缩后导致的胡言乱语。

姚源：斯蒂文·斯皮尔伯格说一小时教会人拍电影并非戏言，因为这实在不是个起点不是很高的行业。

连冰玉：看来啊，什么人可以当导演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答案是：任何人都可以当导演。

姚源：可如果我们把换成“为什么国内的一些导演总是牛气冲天、目中无人？”答案就需要花一些时间来述了。

连冰玉：演小品起家的人可以当导演、唱歌出身的人可以当导演、负责举反光板放舞台烟火的人在跟组一段时间后也当上了导演、就连写剧本写累了的作家们也争先恐后地跑到摄像机后面，一本正经喊着“咔”。

姚源：导演一声令下，全体工作人员放下手头工作，集体行注目礼，这事儿看起来就透着神圣。

连冰玉：导演是一个剧组的灵魂，灵魂都发话了，肯定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观众不舒服没关系，咱得先让导演舒服了。

姚源：是啊。于是导演们就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幅唯我独尊的架势，指挥副导演为自己挑选美貌的演员、指挥制片主任安排好自己一路上的衣食住行、指挥编剧按自己的意图重新修改剧本……

连冰玉：每次我看到电视里那几个表情动作异常夸张的“皇帝专业户”，他们拉着长音儿一本正经地说着“朕赦你无罪”的时候，总能联想到这是不是导演在暗喻自己的权威？

姚源：导演的权威地位，通常也只是制片人不在场时，见了真正的投资人，导演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只是个打工的。

连冰玉：嗯，让我们再来看一看“病态”导演通常都会表现出哪些症状。

姚源：国内有两类“病人导演”最让人厌恶，一类是“‘毁’人不倦”型，其具体病症为，把能接到的所有片子都拍得一塌糊涂，在观众对影片表示不满时，他们开始埋怨是观众欣赏水平低下。

连冰玉：另一类是“故作清高”型，发病时症状为，喜欢扛民族产业大旗，以迎合西方人了解东方文化需求为己任，擅长走出去丢人现眼，美其名曰走国际化路线。

姚源：有例为证：“吹胡子”导演以毁金庸名著为乐，一部接一部地毁下去，且不知疲倦，面对全国电视观众的骂声四起，这位导演总是故作镇定，欣然甩动一脸胡须回应为：你们不懂得欣赏。

连冰玉：“瞪眼”导演则惯于恼羞成怒，喜欢拿国内小报记者开练，每逢新片发布会必先鼓气作势，龇牙瞪眼，提早进入备战状态，稍遇不顺心问题，或张嘴就骂、或拂袖离去。

姚源：我知道你说的这位瞪眼导演，客观说，他在国内的票房一直还不错，所以也曾经试图走走国际化路线。

连冰玉：没错，咱们这位“瞪”导儿，曾经花大价钱置办了几身唐装，本想找几个演员“锦衣夜搓”一顿，上演一出中国式的《哈姆雷特》，让西方人瞧瞧咱中国古代夜晚的宴会上都吃点啥，没想到被西方人用一句“肤浅”给挡了回来。于是，自此以后眼睛瞪得更圆了。

姚源：为什么国内的一些导演总是牛气冲天、目中无人？聊到这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一个人如果心虚，必然嘴硬。

连冰玉：没错。一些导演所以四处大言不惭地标榜自己、所以随时摆出一幅舍我取谁的架势，其实皆因心虚所致。这就好像两个人在马路上拉开架势，其中一个说：“有本事你打我啊，看我怕不怕你。”其实，这人一定心虚得很，否则他早就先动手了。

姚源：前些天，我见到媒体上说已经有第七代电影导演了，这很让人费解，第五代导演正忙着吹胡子瞪眼心虚骂人呢；第6代导演正忙满世界找钱，琢磨怎么弄个小成本大回报的片子一炮而红呢；这第七代导演又准备干吗呢？

连冰玉：又不是电脑游戏升级，弄这么多“代”干吗？甭管第几代，拍出些让我们赏心悦目的片子才是硬道理，否则就算标榜自己是天才导演8.0版，也没人买账啊。

姚源：我们应该看到，低起点、高收入、大权力、且受人尊重的职业必然导致人们蜂拥而至。于是，那些认为自己怀才不遇的、自诩艺术气息浓郁的、科班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兜里有点儿闲钱惦记玩票结识漂亮姑娘的，大家都觉得导演这工作太适合自己了。

连冰玉：是啊，就连家里有台闲置小DV机的主儿也坐不住了，出门上过街天桥上按住“Star”键晃两圈，回家都不用剪辑，直接给发网上去——这叫网络电影导演。

姚源：“导演”，似乎已不再是一项工作内容，而是一个荣誉称号，这称号象征着无上的权力、象征着无数人的羡慕目光、象征着无与伦比的自豪感……

连冰玉：对了，我的手机也有录像功能，拍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叫手机电影呢？那得先给自己也弄一个荣誉称号——“中国第一代30万像素抽象派手机电影导演”。

姚源：咱们今天的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导演正在导播间朝我们瞪眼呢。

连冰玉：导演，我们可不是说您啊，您确实是才华横溢型儿的……

本期文案：高赛

主持人：姚源 连冰玉

摄像：刘炼

导播：张晞

现场统筹：范子川 钟晓军      

剪辑：张晞

监制：高赛

出品单位：光明网